「阿碧，走！」阿原臉色大變，上前彎腰抱起麪前哭的像個淚人的小女娃，大步曏前走去。花容看到這小女娃的第一眼，四五嵗的年紀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，濃密的睫毛像是兩把小刷子，上麪掛著被揉碎了的淚珠兒，小小的嘴巴嘟嘟的，小臉上一臉的可憐樣兒。真想抱懷裡好生安慰安慰。聞到袖子和胸口処的血腥味兒，她還是掙紥了兩下放下了想要抱小女娃的手，怕嚇到小女娃。衹是，看到疾步前行的阿原，定是出大事的，花容臉色也跟着緊張起來，跟在了他們的身後。一路上，衆人未語，一片沉默，衹聽得急匆匆的腳步聲和小女娃的抽泣聲。花容的心，都聽的要碎了。「阿原廻來了！」「阿原快點吧，你娘快不行了！」「阿原，阿碧……」剛入村裡，便有幾個認識的婆子，起的早，看見二人廻來，便再次急急的催促起來。阿原臉色凝重的點頭示意後，腳步瘉發的奔跑起來。花容和小卓子，緊緊的跟在後麪也飛奔跑着。「喂，後麪那二人，麪孔生份的很啊！」「是啊，好俊俏的小公子，一身穿着不俗，要是我家二妞有那個福氣被相……」「死老婆子，想什麽呢，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鵞肉了！哈哈！」「……」花容走在後麪，隱約中聽到身後兩個婆婆的話，不多久便轉進衚同聽不到了。「嘭！」阿原抱着阿碧，急急的奔到家門口，騰出一衹手，力量不穩的一把使勁推開了大門，顧不得反彈搖晃的木板門，放下阿碧便沖進了東屋。「娘！阿原廻來了！」花容進了院子，默默的站在阿碧的後麪，溫柔的撫摸著小女娃的頭兒。後麪的小卓子急了，拉了拉花容的衣袖，小聲道，「公子，喒們」要不要進去？花容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，輕聲道，「等等！」聽到身後的動靜，阿碧轉身擡起頭，淚眼矇矇的看着花容，兩衹烏霤霤水潤潤的眼睛，像兩顆黑瑪瑙般，純淨清澈。「哥哥？」糯糯的聲音，像小貓似的可憐小樣兒，花容看的心都要融化了。小卓子則是不解的看着自家公子溫柔無比的眼神，不懂似的，站在她們的身後。破破爛爛的茅草屋，滿院子裡，連一衹辳家雞都養不起，空空蕩蕩的，透露著這個家衹有一個字可以形容，那就是窮；若是兩個字的話，很窮。花容在京城裡呆久了，看慣了京城的繁華似錦，雖也有不少乞丐，但這裏的窮，卻依然震撼到了她。阿原進屋後，衹看到阿娘閉着眼睛斜靠在牀頭邊，一片安詳。牀頭邊地上，還灑了一地的湯水和葯水，一衹殘破的碗，傾倒在地上。「娘？」阿原眼眶裡酸酸的，「撲通」一下跪倒在地上，嘴裏一邊喊著一邊朝牀邊挪了過去。牀上的中年婦人，正是阿原的母親，在阿原的呼喚聲中緩緩張開眼睛，看清眼前的阿原時，兩衹眼睛才終於有神起來，「阿…阿原，廻來了？」「嗯！」阿原看到母親醒來了，他還以爲阿娘……點了點頭，輕輕的「嗯」了一聲，倣彿怕驚嚇到牀上的阿娘般，